今天裴文德剃玫瑰花瓣了吗?
剃了
01
这是一座破旧的庙宇。
破烂的蒲团,满是灰尘的供桌,唯有头顶是那脚踩金莲的观世音,慈悲面目,斜有日光照进,镀上一层金边,华贵无比。
沈巍倚着一把剑,和一个小哑巴一起靠着庙中的柱子。小哑巴穿着一身破烂僧袍,但看着样式却和大唐国庙的主持一个模样,他有些着急地四处观望了一番,又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一条下来绑在沈巍仍在流血的小腿处。
“你别管我了,”沈巍看着自己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没喊疼,脸色愈发苍白。“你这小哑巴怎么那么倔,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做甚拼了命救我。”
小哑巴手上动作一顿,满是脏污的脸上流下一串泪,“啊啊吧吧”地叫了几声,抹了把脸,乌黑的眼珠子出奇地亮堂,夸张地做了个口型[你是个好人。]
沈巍用力地撸了两下小孩的头发,沉默良久,最后道:“我不是什么好人,我连人都不算。”所以我活该被万人践踏。
秋分已过,京城之中虽仍夜色繁花似锦,热火朝天,郊中却已寒风入骨。
一阵寒风吹过,小哑巴明显被冻了一个哆嗦,小声地吸了吸鼻子,双手合十对着那观世音入了定。
“叮铃”
清脆的铃铛声在庙外响起,声音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大。
沈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,脸因为高烧变得通红。小腿的伤口得不到适当的处理已经化脓,稍一动弹污血就透过布条流到地上。
“裴文德。”
庙门悄然开启。
02
“装什么装?”裴文德看着满身是伤的沈巍轻声嗤笑了一下,抬手划了下眉毛,一脚踹在沈巍小腿处,血猛地溢出染红了鞋底。“你不是鬼王吗?这点小伤都治愈不了?”
抿紧嘴唇咳嗽两声,把满嗓子血腥气给咽了回去。
“我问是不是你杀了皇帝?”
“长庆十年吾历经万难从东海采来灵芝救万万难民于瘟疫灾害。”
“我没问你这些。”
“两晋期间吾耗尽百年功力求雨救一城百姓于天灾干旱”
“秦末暴政吾开放粮仓,设立房屋,救流离难民于苛政残害。”
“东周末期万国争锋,吾下山施教救众多孩童于人灾兵难。”
刻漫符咒的斩妖剑刺入心窝。
“万年之前”沈巍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“吾受教于昆仑君,从此。”
无人渡我,我渡人。
早已崩溃的能量体系一泄而出。